桌前坐着的人闻声回头,只见一袭绛紫步步走近,脸上戴千叶莲状面具,笑容有些散漫:「实在没办法,委屈你了。
」
江岑许几步站定,身後跟着临辞。
她无视地面积起的尘土,微微俯身,与座上人平视,一字一顿,「前长临书院院长,徐桓应。
」
徐桓应早在昨晚被江岑许救下时,就已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。
既已知晓姓名,眼下查出他的身份,并不奇怪。
因而很是镇定自若地道:「阁下不是大皇子的人,如此,我便心安。
您冒险救我,想必有所求,我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」
江岑许对此并不意外,像是早有预料,她点点头,起身不紧不慢道:「听说徐先生有一子,三年前意外中毒,寻遍大夫也无法医治,只能等死。
而大皇子江接古道心肠,主动遍请名医,终治好令公子。
徐先生也自此事後,以照顾令公子为由,主动辞了长临书院院长一职。
再然後,新院长上任,没多久,书院爆发了瘟疫。
」
徐桓应的脸色愈听愈沉:「阁下已查到这些,到底想说什麽。
」
「不是我想说什麽。
而是你应该知道,我想听什麽。
」
江岑许指间转着笔,一派悠闲自如的模样:「你知大皇子想杀你,而我却救你,所以你确定,我不是大皇子的人。
而所谓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』,不过是想先听听我救你所谓何事,然後再暗自决定,对我吐露多少。
但,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动。
」
江岑许一收指间翻飞转动的笔,道:「刚才我的一番话,够不够徐先生猜到我的来意,并告诉我想听的答案,以全那夜的救命之恩?」
闻言,徐桓应不由细细打量眼前的人。
虽是女子,却气度不凡,不过十六七的年纪,心思却缜密狠准,那日出手救他,武功也是颇高。
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,若是再出身皇室……
他骤然想起了先帝,也是大益开国至今唯一的女皇帝。
半晌,他叹了口气:「罢了,我说便是。
」
对方已经查到三年前自己和江接的往来,又主动提及瘟疫之事,定是有自己的情报网。
且敢与当朝皇子抗衡,必非富即贵,甚至涉及党派之争。
而以此人的聪敏,当年真相水落石出不过早晚之事。
自己只是提早介入,了结三年前所作之孽,以解愧疚之情。
「三年前长临书院的瘟疫,实为人祸。
因为,我亦是主谋之一。
」
话音一落,江岑许和临辞皆是一怔。
对上江岑许的目光,临辞点了点头,转身出门守在外面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