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祁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房间里有暗香浮动。
他喉结微微一滚,指腹摩挲着下滑腻白嫩的下巴,像是在品鉴一樽精美的瓷器。
「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
」
他松开时榆的下巴,直起腰身坐正,理了理袖口道:「你放心,只要你安分守己,乖乖听话,就算以後王妃进了门,我也不会亏待你的。
」
这样的结果让时榆心口一窒,似是堵上了一团棉絮,用力呼吸便觉得酸胀难受,闷得似要透不过气来。
阿初说过,他要与她一世一双人,而她的心也很小,容不下其他女子来分享她的夫君。
幸好,眼前这人并不是阿初,只是闻祁。
她得让闻祈尽快想起他们的过去,阿初才能重新回到她身边。
而她的阿初是一定不会辜负她的。
*
自从闻祁用了她的药方後,身子渐渐好转了些,不过只是好转了些而已,无法根治。
好在很快开了春,天气渐渐回暖後,闻祁怕冷的毛病改善不少。
天色晴好时,时榆会在沁园里支两张躺椅,躺在上面晒太阳,不仅可以吸收阳气,还能以阳克阴,驱散寒气。
她知道闻祁不会听她的话,躺在院子里晒太阳,现在的闻祁一定觉得这样很傻,所以她就一个人躺在那儿。
起初闻祁总是歪在窗边的榻上,看猴似的看她,後来走出院子矜持地坐在躺椅上,再後来变成两个人躺着无言望天。
天空碧蓝,绿叶新嫩,柔风轻吟,闻祁躺着躺着竟睡了一觉。
自那之後,闻祁便时常在躺椅上晒太阳。
时榆看着他,总是更容易想起阿初,阿初当年也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晒太阳。
大功告成後,时榆便退出晒太阳小组。
*
这日时榆去泡茶,回来时看见闻祁身旁坐着一个银袍男子,正是上次在大樊楼邀请闻祁喝酒的男子。
追踪蛊传递信息有限,她只知道银袍男子与闻祁关系密切,并不知他的真正身份,但见他的手正搭在闻祁的腕部的寸关尺脉上,似是在号脉。
时榆顿住脚步。
「寒症倒是有所缓和,我记得我最近没给你开什麽药啊。
」
「靠你?我恐怕只能等着被收尸。
」
「你你你怎麽说话的,我好歹也姓诸葛好不好!
」
时榆心下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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