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禹现在就是后悔,十分后悔。
早知道如此,他当初就该自已亲自盯着朝惊鸿那边的事,要不然就维持着些体面和气,要不然就干脆让她病逝,何至于现在这样进退两难?
......全都要,花的是你的钱吗你就全都要?
还送回侯府......这么连吃带拿的就不太礼貌了吧???
更可气的是这个时候侯府的人还真就上门来了,跟掐准了时间一样!
林泽禹真的十分想让他们滚蛋,但是......
他眼皮抽动着看了一眼端坐在下首的碧衫女子。
那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娘,头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,发上簪了三根碧色翡翠簪,耳上一对珍珠铛,手腕上套了一只水头不错的翡翠镯。
面容秀丽姿态端庄,感受到林泽禹的视线后还望过去,十分谦逊地微微施礼。
这位可是端阳郡主身边最常行走的女官,林泽禹哪敢就这么受了人家的礼,急忙挤出一个笑脸回了过去。
回过头,林泽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,“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!
这个时候......随她!”
躬身附耳的小厮得了他的明确指令,立刻便应下去办。
然而闻言,一旁的召夫人却有些急了,今天给朝惊鸿置办丫鬟的事她当然也是知道的。
但一来是林泽禹警告了她让她不要横加插手,二她也确实存了使绊子的心态,这才真的连一眼都没盯,就这样让牙婆把人全领了过去。
这要是寻常闺阁娘子在挑人这一遭上可就得犯难。
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走出去可得代表主子的体面,要是瞧着不灵秀容易招人笑话,可太精明的却又要提防着。
故而一般来说娘子身边的丫鬟都是家生子,得是长辈从小就挑出来并差人着力培养过的。
按理说以朝惊鸿的身份,侯府里自然该早早就有人选。
但朝家人丁凋零,朝惊鸿的叔叔伯伯婶婶姑姑全都折在了战场上。
生母又因病早亡,朝惊鸿小小年纪便随父兄去了边疆,身边只跟过兵妇和几位常照料她的女将,还真没跟过正儿八经的丫鬟。
这本该是会让她为难的局面,但没想到......这死丫头还真不要脸!
上下嘴唇一碰这说的什么话!
?
一个丫鬟可至少得花五十贯!
你朝惊鸿轻飘飘一句话就得出去至少几百两银子啊!
平心而论这些钱当然还不至于拿不出,林家虽然在京中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家,但从各个地方扣一扣还是能有的。
然而问题就是从哪里扣一扣。
林家里哪个妯娌是好相处的?
她自然不愿意从自已家这一房克扣,可二房家儿子刚中了举,三房里那位夫人出自皇粮之族,商人家的闺女铜臭味忒重,平时就爱计较毫厘,这时候还不得天天闹得她不得安宁?
四房那边四老爷又自幼跟官人关系最好......
召夫人急得就要上火了,奈何林泽禹连瞧都没瞧她一眼,直接就把这事定了下来。
买丫鬟的钱林泽禹自然还不放在眼里,虽然确实被朝惊鸿的态度气到了,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,他还顾不太上一个小丫头片子。
“要女官见笑了,”
林泽禹轻咳了一声,“咳,倒是不知怜碧女官这一大早的,所为何事?”
怜碧双手交叠置于膝上,闻言轻轻压下腰背姿态优雅地又施一礼,她是宫中教养挑选的女官,单看通身气派竟比小门小户的娘子都要清贵。
怜碧脸上挂着浅笑,不卑不亢地开口:
“清早拜访万分叨扰,只是我家郡主曾与府上客居的朝小娘子有幼时的缘分,只是之前闻说朝小娘子从边关远道而来,挂念着娘子修养这才未曾拜访,昨日却闻朝小娘子已然能够出门,这才命我今日务必来将朝小娘子请去长公主府一叙。”
“能够出门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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