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昭稍稍往后靠了靠,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,懒洋洋地撑着脸,跟一旁晒太阳的系统几乎一样的慵懒劲:
“我更多是被陛下带着学的书法,不过我不爱书,学不来什么藏锋显锋的意境,只看自已怎么方便怎么写,就学成现在这个样子了。”
那是很随意了。
朝惊鸿在心里做了评价,也从此奠定了她给霍昭当助教的基础——那样一笔字用来启蒙实在勉强,还得她用端正小楷按照两个小丫头的进度单独誊一遍,给她们用作参考。
主讲老师只提供了文本,助教就得费尽心思教人。
朝惊鸿在心里叹气,什么倒反天罡。
不过这样一来,倒是让朝惊鸿飞快捡起来了软笔书法,在半个月后,去赴皇后宴会的时候已经跟之前的自已写的别无二致。
是日,晨光熹微。
进宫是件要早早开始准备的苦差事,朝惊鸿身上没有爵位又并非命妇,没有根据品阶制成的礼服可穿,就只得用用端阳郡主雪中送炭的衣裙和首饰了。
这个时令里,天刚蒙蒙亮就得起来梳妆,赶个大早上车往宫门口去。
她没有宫中乘辇的殊荣,只能自此下车,然后两条腿走着去拜见皇后。
今天晨起也有雾气弥漫,车马碌碌总让人想到霍昭驾车直直撞向吕椋的那天。
那天在宫门口演了一出大戏,今天又要去宫里置身精彩纷呈。
霍昭回到了卡牌里跟在她左右,现下车里倒是只有一个朝惊鸿。
半个月汤药顿顿不落,天天跑步打拳,虽然不至于让朝惊鸿一蹴而就成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猛女,但至少现在她安安稳稳走上几步路是没问题的。
只不过旧伤仍在,恢复身体的过程主在恢复伤势,外表上瞧着顶多是能看出来她有精神了,瞧着不太像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架势。
马车在宫门口叫停的时候,朝惊鸿从善如流地下了车,一抬眼就乐了——
就在门口,两架辇舆停在一旁,而正坐在一架之上冲她笑着招手的人,不是端阳郡主宋凝那又是谁?
几个抬辇的宫人垂首立在一旁,朝惊鸿走过去也只见他们齐齐行礼问好,再不言语。
“便晓得姊姊大约会一大早来,我便领着辇舆来门口等着了。”
宋凝笑得娇俏,趴在一边扶手上伸手牵了朝惊鸿的手来,“这下正好我领着姊姊走一趟,正好趁这个时候逛逛景。”
她能要来辇舆必然是已经往皇后宫中去了一趟,今天这场宴会大家都心知肚明,是为了安抚朝惊鸿也是为了安抚正在边关领兵的朝家,皇后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为难她。
端阳郡主能主动站出来,揽去了一部分招呼给体面的活计,皇后自然不会拒绝了。
有代步工具,朝惊鸿更加从善如流地同意,跟宋凝一道便往宫中去了。
这个时间下正是后宫每日拜见皇后的时候,宋凝说是带朝惊鸿逛逛那就是真逛逛,绕着去皇后宫中的必经之路便慢慢走,坐在辇上轻声细语给朝惊鸿介绍完了现下来拜见的宫嫔们。
朝惊鸿侧耳去听,听着听着,意识到她已经说完了之后,轻声反问道,“是不是少了一位?”
宋凝笑开,“姊姊不晓得,贤妃娘娘这段时间害了风寒,已经有一段日子闭门不出了。”
朝惊鸿也笑,“病了?那可太不凑巧了,这可是皇后娘娘开得宴,贤妃娘娘也是不打算来了?”
“这可就不知道了,”
宋凝示意她往一个方向看,一转话头,“淑妃娘娘今日来的晚了一点,最后一个才到呢。”
“瞧着脸色不太好,”
朝惊鸿望了望,意有所指道,“淑妃娘娘还真是重规矩,身子不爽利也来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宋凝翘起唇角,同样意味深长道,“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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