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槿第二天早上送念念去了李清茹家。

念念现在在放假，虽然家里有乔忠耀和陈秀莲，但两人都忙，所以江槿会偶尔送她到大院和蒋宏晔玩。

说是玩，其实两个人更多的都是在讨论趣味题目，偶尔会一起玩一些玩具。

无论如何，两人都是同龄人，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，最重要的是蒋宏晔作为哥哥聪明又靠谱，让念念和他玩江槿再放心不过。

江槿没想到的是，开门的人是蒋越。

“……”

她沉默了一下，问道：“宏晔在家吗？”

蒋越还没说话，蒋宏晔就小跑出来了，脸上带着笑容。

“念念！”

念念好奇的目光从蒋越身上挪开，牵着蒋宏晔的手进去了，和江槿挥挥手。

“妈妈放心去上班吧。”

蒋宏晔补充了一句：“我会送念念回家的。”

两家离不远，步行十分钟的距离。

江槿弯了弯唇，朝着两个小朋友挥挥手，离开了。

从头到尾没能说一句话的蒋越捏了捏裤袋里的东西，目视着江槿离开的背影，直到彻底消失，他这才关了门。

念念和蒋宏晔聊了一会儿数学题，总感觉蒋越在盯着自己。

等蒋宏晔去倒水，她这才看向蒋越，稚嫩的童声带着礼貌：“您有什么事吗？”

念念知道宏晔哥哥的爸爸和她爸爸是兄弟，还是前几天在这里发现的他们兄弟俩的合照，这才知道的。

但是她没想到爸爸今天居然也在这里，还老一直盯着她，又不说话，和以前一样是个闷葫芦。

蒋越发现她一双和江槿很像的眼睛里带着疏离。

他眸光微滞，半晌缓缓问道：“念念是不是讨厌爸爸？”

所以从他和江槿离婚后，小家伙每次看到他，都是一副担心江槿生气的样子。

念念想了想，举起一根手指头，“有一点点讨厌。”

但也不是特别讨厌，因为爸爸也没有对她不好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蒋越问。

念念不假思索道：“因为您对妈妈一点都不好！

以前你一走，妈妈就会难过好久，特别是被奶奶欺负的时候，但是每次妈妈被欺负，您都不在，那天妈妈在生病，您还带着坏阿姨回家让妈妈生气。”

说起那一天的事情，念念眼睛都气红了一圈，“妈妈带我坐火车去找外公外婆，身体不舒服睡着了，我们还遇到坏人，那时候您也不在，是妈妈自己把坏人打跑的。”

“现在您成了旧爸爸，妈妈再也没有伤心过了。”

蒋越本就因为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色，看起来更加没有血色了。

他那天回家看出了江槿不舒服，但她说没事，等她和念念离开后，他却只顾着生气她因为这点小事闹离婚，而忽略了她还在生病。

现在听着念念的控诉，蒋越才发觉，原来他这么可恨。

“旧爸爸？”

他轻喃着这个词，心又是密密麻麻的疼。

念念接过蒋宏晔递的水，喝了一口，非常理所当然地道：“妈妈说以后我可能会有新爸爸，所以您就是旧爸爸了。”

蒋越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，薄唇抿成一线。

所以，她之前和那个师兄也不全是做戏。

她的确有打算给念念找个新爸爸，但那个人不会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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