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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去卧室里拉开他们的窗帘,站在床头敲铁盆。摸透了杨姨的套路,孟政一就会在耳朵里塞隔音耳塞。杨姨为此没少和他们斗智斗勇。
也许当年的嫌弃,现在变成了一种怀念。
这句话孟宴礼没说,只淡笑着:“年纪大了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了,早晨还在和我说,年轻小孩懒床还挺可爱的,给你留早餐时,她还有种成就感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“嗯,杨姨一直觉得我现在没有以前可爱,正好你来弥补一下她的怀念。”
黄栌能想象得到,两个青春年少的大男孩是怎么敷衍地答应,又怎么“知错就改改了再犯”的。
想到孟宴礼这么正经自律的人,也会有懒床的时候,黄栌有点想笑,但还是憋住了。
同孟宴礼聊天,总是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,好像天大的事也不用急。他抚着那本外文原版书籍,像能不动声色地抚平生活里所有不安。
黄栌想,《诗经·淇奥》里说的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”,孟宴礼应该就是那样的人吧。
明媚阳光透过窗子撒入客厅,黄栌小口地吞咽着牛奶,吃着面包。
房子里很安静,偶有窗外虫鸣鸟啼,还有杨姨修剪花枝和孟宴礼反动书页的声音。
很安宁的一个早晨。
但说不上为什么,当黄栌把这个家庭现有的安静闲适,与相册里那些“欢声笑语”联系到一起时,总敏感地察觉到这些改变里,隐藏着些许失落感。
或许孟宴礼的弟弟病情很严重吧?
可真的病情严重,为什么孟宴礼和杨姨不守护在他身边呢?
这其中有太多黄栌猜不透的细枝末节,她没办法放任自己莽撞地去求证,只能把疑惑藏在心里。
去厨房洗牛奶杯时,仲皓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打电话来了。
不知道这个人暑假怎么过得这么无聊,总给她打电话。
黄栌手上沾了水,慌忙找纸巾擦了擦才接起。
孟宴礼走到厨房门边时,正好听见黄栌接起电话,凶巴巴地说了声“你好”,然后问“又打电话干什么,早晨不是刚打过吗?”
和刚才略显拘束地说自己起晚了时,全然不是一种态度,听上去和电话里的人应该十分熟稔。
他微扬眉梢,驻足不前。
本来是要打算找黄栌说几句话的,碍于她在通话,还是调转了个方向,往厨房外的落地窗旁走去。
不知道电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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