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盏重重顿在案上。
“够了。”
昌和帝打断他,“你当朕的皇弟是给你当监军的?”
见昌和帝不悦,林永健反而心中一喜。
他表面上却伏得更低,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。
显然眼前这位多疑的皇上已经上钩了。
以他的多疑性子,定会惧怕定王与辽东军勾结。
毕竟比起自己这个戍边将领,皇帝更忌惮手握京畿兵权的定王。
而自己要的,就是让皇上起疑心。
如此一来,他反而不敢轻易动林家,动他的兵权。
“罢了。”
昌和帝冷哼一声,“传旨:镇远侯治家不严,罚俸三年。
即日起,辽东军需每日呈报粮草明细。”
“臣领罪。”
林永健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,掌心却早已渗出冷汗。
粮草明细向来是军机要务,皇帝这是要往他军中插钉子。
但这惩治结果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,毕竟侯府并未因此被削爵、夺权……
林永健心中暗自庆幸,昨日听了女儿的话。
那丫头果然料事如神。
这一次又成功地化解了林家的危机……
“你那个女儿,”
昌和帝忽然转了话题,“过些日子宫中设宴,让她来见见世面。”
林永健心下一紧,却不敢拒绝,“臣遵旨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
昌和帝挥挥手,“记住,辽东军......”
“臣明白。”
林永健起身,“辽东军永远是陛下的辽东军。”
他走出御书房,廊下穿堂风掠过后颈,才惊觉中衣早已湿透。
另一边,醉香楼天字房内。
林沁月侧身支颐望着雕花窗,日光斜切在她黛青裙裾上,衬得她眉眼愈发清冷。
这时,木梯传来规律脚步声。
“吱呀——”
林沁月回头时,正见晏凛渊推门而入。
他反手合上门,玉冠束起的长发垂落肩头,眉骨投下的阴影衬得眼窝愈深。
一袭玄色锦袍勾勒出他挺拔身形,走动时腰封勒出劲瘦线条。
林沁月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,指尖无意识蜷了蜷。
这男人,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……
“殿下迟了半刻。”
她推过温着的碧螺春,瞥见他喉结沾着薄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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