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嫣道:“公主不嫌弃,水韵居的门永远为你敞开。”
乐阳公主抿唇,“阿爹看大哥是臣,看自二哥是儿,我早有预感会出事。”
沈嫣道:“孩子一多,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总会出纷争。”
“是啊,普通人家尚且起财产纷争,何况我们家呢?”
“可你们家一起纷争,却会贻害百姓,更应该克己复礼。”
乐阳公主看向沈嫣,“怪不得大哥中意你,沈良娣蕙质兰心,一语点破。”
“可惜你都明白的道理,阿爹却被私情困住了。”
沈嫣叹息,“父不知子,圣上不是被私情困住了,是不信任殿下呢。”
若圣上信任萧逸宸,即便是他再偏袒越王,也不至于给他一卷空白圣旨。
乐阳公主嘴角一抹苦涩的笑,她不得不承认沈嫣说的对。
“阿娘拦着不让三弟、四弟进宫侍疾,今早我来的时候,他们都跑到了我的府上。”
“三弟说了与你同样的话,阿爹不相信大哥,却相信二哥,阿爹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儿子。”
“二哥自小争强好胜,即便是同胞兄弟,他也丝毫不让,可大哥虽然话语不多,其实待弟弟妹妹们一向最有耐心。”
“嫔妃所出的儿子,十岁之前就要之藩,每个人出都城都是大哥送的,各大节礼的回赠,大哥年年亲自过问。”
“现今又把宇则与宇睿的余生安顿好,阿爹以前看不到大哥做的事,现在也看不到了。”
“你说,阿爹会不会有悔?”
圣上有没有悔意,沈嫣觉得萧逸宸早已不在意了。
乐阳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,“我不过是白问,阿爹他……还有多少时日呢?”
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,乐阳公主的眼泪再也止不住。
沈嫣却不想让乐阳公主一味地悲痛,“先前刘贵妃提议要将晋王的婚事定在一旬后,文定公主与蒲合公主的婚事定在了一月后,母后与殿下已经同意先把晋王与蒲合公主的婚事办了。”
“待二公子回来,再议文定公主的婚事。”
说起孙承泽,乐阳公主道:“希望他这次有些造化吧。”
*
不过两日后,突然传来越王罢兵的消息。
这场兵变前后未超过一旬,便戛然而止。
晋王大婚如期举行。
萧逸宸带着沈嫣赴宴。
沈嫣此刻的月份已有八个多月,一身雀金面白狐狸皮内的鹤氅将她裹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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