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世青皱眉,“你只知看人的身家背景,可有一次是看人本身才学?他小小年纪就过童生,其他夫子皆说他聪颖又好学。
得一者已是不易,二者兼得,少之又少。
我也暗中观察过,此子心性极稳,不骄不躁。
你当他真是池中物?”
秦明风不屑,轻嗤一声。
“年幼聪慧,不代表以后一定厉害。
他这童生,不也是擦着边过的?又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见人怎么也说不通,只一味反驳,顾着自己那点可怜的面子。
韩世青不想再浪费唇舌,声音沉下几分,明显不悦。
“就算他以后一无所成,你今日也得给我去道歉。
人现在应是在学堂道别,快别耽误,立刻就去。
当着所有学子的面说,不说你今天就直接离开县学,别当什么县学夫子,我这庙小,容不得你!”
这蠢货也不想想,林县令那样的背景,为何会平白无故帮一个哥儿的弟弟寻县学名额?
他只晓得林县令没有因为他对凌月不好,有任何的动作,而彻底没有忌惮。
韩世青却知道,林县令那样的出身,寻常的东西和人,都不会让他放在心上。
这样的一个人,愿意出面帮忙,只能说明对方有这个价值。
虽说他尚未看出其中关窍,但凌月的兄长不容小觑。
不过以上这些都还是次要。
更主要的是,他收到了一封信。
今日一早,朝学阁书桌上放着一封密封好的信。
信封上陌生的笔迹凌厉如刀,写着“韩山长亲启”
。
打开信封,里面是他前日晚上喝多了酒,与妾室说的些胡话。
醉酒胡言不打紧,要紧的是他提起了前朝。
以他资历,本可以去府学,偏新朝建立,皇帝要提拔历练得用之人,他无甚根基,运作不了,位置被人占去。
只得继续做县学山长。
云水县能有多少念出头的读书人?他想做出成绩升迁,难上加难。
搞不好,他这辈子,都只能是个县学山长。
当初离他去府学任山长,只差一月。
东西都收拾好,结果改朝换代了。
这是他心里的刺,是永远的遗憾与难平。
日子久了,难免会生出怨怼愤懑,借着酒意说两句,牵扯到为何那么早改朝换代的话。
他这样的经历,关起门来怨两句实在正常,可没想到会被人听了去。
仔细想想,那院子靠着街,若真有人翻进来还真可能。
但屋里连伺候的仆人都无,哪怕是贴着窗户,那距离也不可能听见他说话啊。
韩世青并不怀疑会是自己妾室搞鬼,此事只有她知,再蠢笨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装神弄鬼。
且,信里的要求,是让秦明风对凌月道歉赔罪。
县学里发生的事,他从未对家里人说过一个字。
韩世青态度强硬,秦明风黑着脸,咬牙道:“知道了。”
等人彻底离开,韩世青抽出手边抽屉,垂眸看向突然出现的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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