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主动召回范远瞻,只是不停地训斥他战事不利,史书上也这样写。
范远瞻是今上派出的将领,他战事不利,丢了国土,责任也是今上的,与极为皇子无关。
这倒不是他们昏庸,无视国家利益。
只是江山再好,不是他们坐,那又有什么意思?
范远瞻多精明的人,他当然知道上面的意思。
上面已经想把他当弃子了。
放弃他一个,你好我好大家都好。
路已经走到尽头了,前面就是悬崖。
后面有追兵逼迫,无论范远瞻要如何挣扎,这事都没法善料。
除非皇帝枯木逢春,身子大好,重掌政权,扭转乾坤。
可他已经五十多了,又是沉珂发作,谁敢赌?
范远瞻又叹了一声,说道:“范家村那边,外祖母,舅舅以及伯父伯母他们都已经接出来了,我让人将他们秘密安置在边疆,一旦有什么事,他们躲去草原也方便。
溪儿他们,我也想将他们送走。”
他们没有后路可走,只能想办法保留一点根。
范积蕴目光如电,“大兄,此事你跟溪儿商量过么?”
范远瞻缓慢摇头,无论多艰难,老母妻儿总要保,他道:“积蕴,我想让你带着娘他们躲躲。”
“不。”
范积蕴看他,“总不能让大兄你一个人去抗。”
“我是将领,我不得不抗,你却不一般。”
范远瞻低声,“你还年轻,未成亲生子,能躲就躲罢,咱家也好多留几个人。”
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多留几个又如何,迟早都要死。”
范积蕴说完,觉察出自己语气不太好,又问:“真没有其他办法了么?”
范远瞻苦笑,“我倒是想过,能有什么办法?”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还能丢下手底下人逃了不成?
自古以来,只听说过逃兵,哪听说过逃将?
范积蕴还是不死心,他在屋内走来走去,想了好久,最终一咬牙,手握拳猛地往手心里一砸。
“不行,这事不能就这么认命,大兄,这事得与溪儿商量,她才智并不在我们之下,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呢?”
范远瞻苦笑,“她能有什么办法?”
说是这么说,他到底还存着几分希望,最终默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范溪说一说,看看她有什么法子。
何况,就算送走她们,也总要去见最后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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