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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在人世了。母亲的葬礼不是早就举行过了吗?啊,母亲已经死了!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,一股难言的怅惘之情使我浑身颤抖,我醒了。
阳台上已是黄昏,下雨了。周围梦一般飘溢着绿色的寂寞。
“妈妈。”
我叫了一声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一个沉静的声音回答。
我高兴地跳起来,奔向客厅。
“刚才呀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“是吗?我还以为你在干些什么来着,原来睡了个大午觉。”
母亲深有意味地笑了。
母亲如此优雅地平心静气地生活着,实在令人高兴,我很珍视这一点,不由得涌出了泪水。
“晚饭做些什么?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呢?”
我稍稍提高嗓门问道。
“不用,什么也不想吃。今天升到三十九度五。”
我一下子蒙了,一筹莫展地呆呆环视着昏暗的房间。我忽然想到死。
“到底怎么啦?怎么会到三十九度五呢?”
“没什么,只是发热前有些难熬,头有些疼,发冷,然后是高热。”
外面已经黑了,雨似乎停了,刮起了风。我打开电灯正要到餐厅去,母亲说道:
“挺晃眼的,不要开灯。”
“一直躺在黑暗的地方,不觉得难受吗?”我站在原地问。
“反正闭着眼躺着,都一样。一点儿也不寂寞,明晃晃的,才难受呢。以后,这客厅的灯就不要打开了。”母亲说。
我从母亲的话音里感到不祥,于是默默关上客厅的电灯,走到相邻的房间,扭亮了里边的台灯,尝到一种难堪的凄凉。我连忙走向餐厅,将冰冷的罐头鲑鱼放在米饭上吃着,眼泪簌簌流淌下来。
夜里,风越刮越大。九点起,雨又下了,成了名副其实的暴风雨。两三天前卷起的廊缘边的竹帘子,吧嗒吧嗒地响着。我在客厅相邻的房间里,怀着奇妙的兴奋心情,阅读卢森堡的《经济学入门》。这是我前些时候从楼上直治的房间里拿来的,当时,这本书连同《列宁选集》,还有考茨基的《社会革命》等随便地借过来,放在客厅隔壁这间屋子我的书桌上。早晨,母亲洗罢脸回来,经过我的桌边,目光忽然停留在这三本书上,她一一翻着,看着,然后轻轻叹了口气,悄悄放回桌子上,带着凄凉的神情朝我倏忽一瞥。不过,那眼神虽说满含深深的悲哀,但绝非表示排斥和厌恶。母亲阅读的书是雨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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