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尔岑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二卷 监狱与流放(1834—1838) 第十四章,往事与随想,赫尔岑,114中文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,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厉害。他滥用职权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例如,他派一个官员去审查案情,如果他关心这事,当然会对那个官员说,案子大概如此这般,但万一结果不是这样,那个官员就该倒霉了。
在彼尔姆,秋法耶夫的声望还不小,那里有一批他的信徒与新省长作对,新省长当然也有一批自己的党羽。
然而也有人憎恨秋法耶夫。其中一人可说是俄国<em>畸形生活</em>的相当新奇的产物,他特别警告我,要注意秋法耶夫是个什么货色。他是一家工厂的医师,生得聪明,神经过敏,毕业后不久便不幸地结了婚,然后给派到叶卡捷琳堡,由于毫无世故经验,在外省生活的泥淖中毁灭了。他的职业本来可以使他与这个环境不发生瓜葛,但他还是无法幸免,于是他把全部精力消耗在对官员的冷嘲热讽上。他当面取笑他们,挤眉弄眼、装模作样地侮辱他们。由于谁都没有得到宽恕,医生的恶毒语言倒也并不使谁特别生气。他靠嬉笑怒骂制造自己的社会地位,迫使意志薄弱的庸人们忍受他无休止的鞭笞。
人们对我说,他是个好医生,但神经不正常,对人非常粗鲁无礼。
他的闲谈和笑话既不粗俗,也不平淡,恰恰相反,它们充满幽默和强烈的愤懑,这是他的诗,他的复仇,他的怒吼,一部分也可能是他的绝望的呼声。他在研究官僚社会,作为一个艺术家和医生,他熟知他们一切细小而隐秘的情欲,这班朋友又颟顸无知,胆小怕事,使他无所顾忌,为所欲为。
对每一句话,他都要加上“一文不值”几个字。我有一次开玩笑,指出了他这句口头禅。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。”医生说道。“讲话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说服别人,所以我要加上这句话,它是世界上最有力的证据。你使一个人相信,杀死父亲是一文不值的事,他真的会杀死他。”
切博塔廖夫从不拒绝一两百纸卢布的小额借款。有人向他借钱,他就掏出笔记本,详细问明还钱的日期。
“现在,”他说,“我与您赌一个卢布,您不会准时还钱。”
“得了,”那人反驳道,“您把我当成什么人啦?”
“我把您当成什么人,这对您说来一文不值。”医生回答。“问题在于,这笔记本我已用了五年多,还没有一个人准时还过钱,而且几乎过期之后也不归还。”
期限过了,医生便郑重其事地找那人索取赢得的一个卢布。
彼尔姆有个包税商要出卖一辆旅行马车,医生去见他,一口气讲了下面一席话: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