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尔岑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五卷 巴黎——意大利——巴黎(1847—1852) 革命前后,往事与随想,赫尔岑,114中文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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件愚蠢的事不能不觉得好笑,因为它把我弄得束手无策。这份护照是我几年来梦寐以求的,为了得到它我奔走了两年,可是刚过国境便把它丢了,这使我非常吃惊。我相信,我曾把它放进口袋,那么一定是在半路上遗失的,上哪儿找呢?雪已把它覆盖……只得申请补发,向里加写信,也许还得亲自走一遭;然后他们在那儿打报告,上面发现我在一月份上矿泉疗养!总之,我已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彼得堡,科科什金和萨赫迪斯基,杜贝尔特和尼古拉,又在我的头脑中出现了。现在,什么都完了,旅行,巴黎,出书的自由,音乐会和剧场……我又得见到内务部的官员,警察局长和形形色色的暗探,背上有两颗亮晶晶的纽扣、似乎在用它们从后面窥视你的警察……首先,我又得见到那个小个子士兵,他总是皱起眉头瞧我,那顶笨重的高筒军帽上写了个神秘的“四”字,还有那匹浑身结了冰的哥萨克战马……也许乳娘还没离开她所说的“塔无洛克”呢。
这时一匹没精打采、瘦骨嶙峋的大马已套上了小雪橇,我与赶车的一起坐进了雪橇,赶车的穿着军大衣和高统皮靴,用标准的姿势挥了一下标准的马鞭,然而就在这时,博学的中士没穿上装,突然跑到过道上大喊道:
“停下,停下!该死的护照在这儿呢!”他双手打开了它,举在前面。
我高兴得不禁发出了一阵大笑。
“您这是在跟我搞什么名堂?在哪儿找到的?”
“您瞧,”他说,“你们的俄国军士把两张纸叠在一起,这谁会知道,我没想到把纸分开……”
于是他读了三遍:“沿途各国军警,不论官职大小,仰各查验放行……”
“……由于旅途劳顿、担惊受怕和其他许多事,我到达柯尼斯堡时已筋疲力尽。在软绵绵的床上睡了一觉之后,第二天我便去游览城市了,这是温暖晴朗的冬日。”3旅店主人给我们准备了雪橇,马身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铃铛,头上装饰着鸵鸟羽毛……我们心旷神怡,沉重的石块从心头消失了,不愉快的恐怖感和疑虑重重的情绪也已不翼而飞。书店的橱窗里陈列着讽刺尼古拉的漫画,我立刻跑进店堂买了一套。晚上,我在一家又小又脏的戏院里看戏,戏并不好,但我回旅馆时很兴奋,这不是由于演员,而是由于观众,他们大多是工人和青年;在幕间休息时他们高声谈笑,无拘无束,每人戴着礼帽(这是非常重要的标志,正如留胡子的权利等等一样)。这种自由自在、开朗活跃的气氛,给刚过国境的俄国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。彼得堡政府还那么粗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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