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。”
她说。
“敢问两位将軍,撷芳阁在哪个方向?”
麟锦上前一步,自告奋勇:“我送女郎回——”
“我送女郎回去罢?”
裴西遒迈在了麟锦之前。
女子眨了眨眼,牵唇道了句:“有劳。”
那个午后阳光柔和,微风轻柔,时不时有花瓣抚过发梢与睫尖。
他与她走在青石板路上,两两无言,就这样并排走了许久。
她步履轻快,灵动若蝴蝶翩跹,白皙的肌肤在光影下更显透亮,仿若冰雕玉琢。
他不时悄悄凝睇她,喉咙发干,心在肋骨后怦怦跃动。
世上怎会有这样美好的人呢,裴西遒心中感叹。
芳泽无加,铅华弗御。
远而观之,灿若朝霞成绮罗;迫而察之,灼若芙蕖出渌波。
她什么都无需做,什么也不必说,只站在那儿,轻而易举便令他心动神驰。
他鼓起勇气,问出句没头没脑的话:“你每日都会去花苑荡秋千吗?”
她没作答。
忽然就凑近了些,正面他,笑意盈盈。
“哦,”
她说,“你想再见我呀?”
淡妆娇面,轻扬朱唇,恰似海棠花。
裴西遒呆了呆,脸上的红晕很快就烧到了耳尖。
却见对面的人儿敛了笑意,倏尔长呼出一口气:“沐兰节,这么多天呢……”
她不再执着于逗他,而是退开了半步,目视前方,话音比面色还沉静: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,一定。”
裴西遒略作迟疑,“可,沐兰宴上男女不同席,怕是……难再有重逢时。”
“唔,”
她摇摇头,语速慢极,“宴饮用膳,是分席不假,但我恐怕,还要去王公大臣的面前献舞,”
末了,她冷冰冰补上一句:“你们皇帝,不是极嗜窈窕淑女、舞衫歌扇?”
裴西遒定住不动了。
“真是荒唐!”
他垂首盯着鞋尖,脸色发沉,“越来越荒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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