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跳动的心脏却提醒着她,这同样也是她最渴望的。
十年压抑,她的精神无一日不紧绷着。
多么盼望解脱啊。
可是,如果她走了,就这么离开了平城……
昙璿王府的众人,怎么办?
不久前,雍羽戴着面具与白银财宝等人埋伏梅花台,与梅花台一个叫“沧浪君”
的杀手有过交锋,制胜后没有取之性命,也没有破坏对方的行动。
她提出,想与对方做笔交易,事成之后她只要制机巧的那本簿册作为报酬。
夺得了制机巧的方案,也找寻到了可靠的医者能为殿下制作辅助行走的物什。
殿下现在也有了元晙信的联手,有周筠和沈玠稳住后方……
好像她也帮不上别的忙了,对吧。
心底一个声音叫嚣着,你已经做得够多了,为什么不能走?
另一个声音说,大仇未报,元隽行还没有死,她现在退缩了算怎么一回事?
——想想娘吧,娘走得那样惨烈,是元隽行给她加了那么多罪名害她惨死的,我怎能不亲手为娘报仇呢?
——可是,娘不是说了吗,她什么都不求,只要她的窈窈能平安、快乐、好好活下去,娘让我往前走啊!
娘不会怪我的,对不对?雍羽在心底呢喃。
逃走吧,逃出这无休无止的压抑苦闷,她受够了。
可是,忍了十年就为了出一口气,就是为了和殿下一并奋起反抗。
……殿下该怎么办?
雍羽觉得自已根本做不出决定。
偏偏这时,苌生带着赤金锭来找她,说,殿下唤她过去。
雍羽心一沉。
她离开两天,元无黎怎会猜不出她去了何处?
她踏入他的寝居,听到一句冷冰冰的“把门关上”
,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。
但她现在心境不同,早不似当初那般,一味地麻木服从了。
“殿下有何事,是一定要关起门来才能说的?”
雍羽绕过屏风站定,离他不远不近。
元无黎静静地坐在榻上。
没有看她,只是望着窗外出神。
“昨天,下雪了,”
他说,“你看枯枝上,覆了轻薄的雪,像不像雪柳花?”
雍羽没料到他会这样问。
“雪柳长在水边,很纤细的枝条。”
她实话实说。
“不像这个。”
“嗯,”
他轻嗤一声,眸光淡厌,“是啊,枯枝败叶,是多少虚伪假象都掩盖不住的……残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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