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让我更为愤怒,我收力,仿佛听到他的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就在这时,在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丧命的拉锯中,在剧烈的喘息声中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我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,那是我手机设置的铃声。
祁昼接通了电话,对面似乎说了什麽,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。
我有了种极其不安的预感。
祁昼挂断电话,握住我的手腕。
「周灼,先冷静,你听我说,我们现在需要赶去医院,」他声音艰涩,嘴角还挂着我打出来的血渍:「你奶奶被人发现昏迷,呼吸骤停,刚120急救送医。
」
第68章反杀计划
奶奶还活着。
是我安排去做饭整理家务的阿姨发现的她,老人可能是想起身喝水,结果摔在地上,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,在ICU住了三天,终於抢救了过来。
但留下了後遗症,有一只眼睛彻底瞎了,另一只眼睛也只能感到模糊的光感。
医生说是脑梗,出院後需要仔细护理,如果再出事,很可能偏瘫甚至死亡。
奶奶住院期间,祁昼始终陪同,他付了高额的ICU和VIP单人病房费用,又承担起了陪夜的责任,有几次我累的睡着了,还是他拉铃叫的护士。
我从头到尾不拒绝他的任何帮助,他问我事情,我就回答。
不问,便两厢沉默。
中间苏玲玲来过两次探病,带了两只大榴槤。
这姑娘恐怕没什麽生活常识,我只好心领。
正好祁昼把午饭拿进病房,苏玲玲夸张地「哇」了一声,低声对我道:「你对祁总做什麽了!
他怎麽看着这麽憔悴凄凉,跟个小媳妇似的?」
我在心里冷笑,那你恐怕是没看到他之前把我像狗一样栓在家里时,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。
真不知是他在强制我,还是我在强制他。
「我能对祁总做什麽呢。
」我只是笑笑,什麽也没说。
祁昼监禁我这件事,莫说我毫无证据,就以他如今这熏天的权势,我何必以卵击石,自取其辱呢。
「哎,你们是不是吵架啦?」苏玲玲小心翼翼道。
「没有。
我不想聊和他有关的事情。
」
苏玲玲便又问了几句奶奶的病情,临走前,忽然说:「贺老师,有件事还是想和你说一下——我和学姐在一起啦。
」
我先条件反射地道了「恭喜」,然後忽然反应过来——苏玲玲的「学姐」,不就是李云湘吗?
她和祁昼不是一对吗?她其实是女同性恋?
「所以我觉得你和祁总之间或许有什麽误会,」苏玲玲吐了吐舌头:「遇到个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,不要因为奇奇怪怪的理由错过了啊。
」
她走後,我一个人在奶奶的病床边坐了许久,恍惚间,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,我曾在母亲的病床旁丶父亲的病床旁,姥姥临终的窗边——我就忽然意识到,早已来不及了。
我和祁昼之间,早就堆积了太多怨恨和消极负面的情绪,远不是轻描淡写的「误会」而字便可化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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