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冠花的红,柳树的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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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就好,甚至被别人嘲笑说是什么“同卵双胞胎姐弟”或是“近亲乱伦”。但在我这样的姐姐面前,在那么疼爱他甚至让他去留学的父母面前,还有高度评价且深信他的才能,忘了是叫舒尔兹还是史托兹的那位德国学校的教授面前,他都拒绝拉小提琴,却竟然在别的地方“偶尔拉”。
说是沙龙,但并不是定期的集会,那里只是普通的人家,总有人聚在那儿而已。那所位于东京郊外的独门独户的破房子里,住着一对古怪的夫妇。据说房子是租的,那位妻子瘦瘦的,个子不算高,只有头发和手脚特别长,她说:“人都是很快就会死,不明白那些要买土地的人是怎么想。”
无论什么事情,她都是这种腔调。
“哎,我们没有孩子,也不用为谁留点什么。”
比妻子更理性的丈夫补充道。但那所房子里也有孩子到处乱窜。开始以为是亲戚家的,但不是,据说只是邻居家的。那座昭和初期修建的日式房屋当然带院子,院里长年杂草丛生。
几年前,弟弟被一位同性恋朋友带去那里。他说,在那里待着很舒服,一眼就相中了。
我与阿郎在那儿相遇。那个迷惑女人又迷惑男人、温柔又自私的不良中年男人阿郎。
聚集在沙龙的人,除了孩子有一半是男同性恋,其中再有一半是医生。不知为何,其中医生的百分比很高。事先说明,阿郎两者都不是。他是活动策划人,虽是博爱主义者,却是异性恋。
我人生的混乱便始于那个沙龙。
我在门口角落的吸烟处吸着烟,萤火虫的光和告知闭馆的广播一起在空气中游荡开来,如同被一起赶出来那样。弟弟回来了,眉开眼笑的。音乐、绘画,还有某种电影及戏剧总会让他兴致高涨。
“尽兴了?”
我问,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站起身。鞋发出咣当声。
来到外面,没想到竟飘起了雪花,雪飘落在美术馆使用了大量玻璃的现代建筑上、尽是枯木的山景里,还有向下延伸到小城的宽宽的坡道上。
“好美。”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抬头远望,呼出的气息是白色的。
“静得瘆人啊。”
弟弟也是双手插在口袋里,仰望着天空说。我的视线回到地面,沉迷地看着弟弟仰起的侧脸。
“好俊俏的脸。”我阐述着感想。
旁边的停车场空空如也,那块空阔的地上白天也许停了许多观光大巴,现在却只停着应该属于职员的两三辆私家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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