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三小时后,沙暴终于渐渐平息。
狂风停歇,飞沙不再,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如死灰。
十八匹骡马此刻只剩九匹!
三车石料不翼而飞,已经被这风沙吞噬得干干净净。
刀疤脸瘫坐在沙地上,右臂被骡子踢得肿成紫萝卜,高高隆起,皮肤泛着青紫色,“完了,全完了……”
小林抖着开裂的眼镜腿,在物资清单上勾画:“储水皮囊破了四只。
。
。
。
。
。”
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沮丧,肩膀也微微颤抖着,像是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彻底压垮了。
“都别动!”
老蔫儿突然按住正要喝水的栓柱。
他蹲下身,双手迅速拨开沙粒,动作急切而又熟练。
几株骆驼刺的根系泛着潮气映入眼帘,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:“往这儿挖!
快!”
众人一听,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立刻燃起一丝希望,纷纷拿起铁锹,轮番往下掘。
终于,在三米深处渗出浑浊的水,那水虽然浑浊不堪,还带着泥沙的腥味,张志成解下军用水壶,小心翼翼地将过滤后的水滴进队员干裂的唇间,看着队员们逐渐恢复一丝生气,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。
“姓张的!”
刀疤李突然暴起,“要不是你非要赶这三趟,弟兄们能遭这罪?”
老蔫儿见状,颤巍巍地挡在中间:“兄弟,你先消消气。
我当右派前是地质队的,那……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弯下腰,双手紧紧捂住嘴巴,等他把手拿开,吐出的痰里带着触目惊心的血丝。
众人见状,心中皆是一震,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。
张志成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自责:“是我的错。
我低估了这场风沙,也太急于完成任务。
但眼下最重要的是,咱们得想办法回去。”
他忽然抬起头,指向天际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:“看!
野鸽子!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一群灰羽鸟正朝东南方疾飞。
茫茫荒漠,飞鸟就是最好的指路标。
张志成深吸一口气,大声说道:“兄弟们,咱们跟着飞鸟走,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,也一定能完成任务!
咱们来这儿是为了建设塔河,这点困难打不倒咱们!”
"
您可是技术员,副指挥长,大领导!
俺们算啥?劳改分子!
"
刀疤脸虽然仍旧不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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